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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美不过青少年|与青少年打交道的一些心得体会

2016年09月28日 心理教育 最美不过青少年|与青少年打交道的一些心得体会已关闭评论 阅读 905 次浏览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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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中国全民健心网肖汉仕 /陈福宗与您分享,祝您多点开心,少点烦恼!谢谢收藏)

我在大学的专业是应用心理学,毕业后就进入了一家专门从事青少年心理支持和家庭教育的机构。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,没有想到,和青少年打交道竟然有八年了。一年365天,大概有300天我是和他们一起度过的。

 

曾奇峰老师曾说,青少年是“怪物”,这个说法我特别有感触。青少年的确不是正常人,当一个人无法被周围的人所理解的时候,他就会成为周围人眼中的“怪物”。

 

这八年中,我的工作就是努力理解和发现这些“怪物”们的内心世界和情感,帮助他们梳理、澄清、调试他们内在的冲突、困顿。同时教会他们的父母,如何和他们的“小怪物”和平共处、彼此不再伤害。我工作的目标就是让这些“小怪物”们适应自己在青春期的复杂变化、适应外界环境,懂得和父母的某些部分合作,学会保护自己的边界,了解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,学会驾驭自己的冲动,迎接成长本身。

 

我非常喜欢和青少年在一起工作的这些过程,复杂、变化、挑战、合作、建立信任和联盟。你可以想象一下,当你遇见一个别人眼中的“怪物”,到这个“怪物”成为了一个可以深度交流、内心允许你触摸、情感接纳你进入,并且偶尔会靠在你身边的样子,谁不会被这样的相遇吸引。

 

当一个青少年就像一头迷失的小野兽被关在囚笼中,愤怒但又悲伤地哀嚎,我想谁都会为他们感到难过,尤其是他们的父母。野兽身上有无限的能量,但也需要被驯服。但是最适合驯服他们的人,不是他们的父母,而是家庭以外的第三个人。对于有些家庭来说,我想我就是这个“第三者”。

 

这么几年过去,有一些当年的青少年,已经工作,甚至有的结婚了。他们还会和我联系,跟我聊聊他们的近况,有时候跟我谈谈他们最近的烦恼。这个过程也让我感到很有意思,一个人最大的变化只有两个时期,一个是婴儿期,一个是青春期。每当我参与一个青少年的成长过程,并且能用自己的专业和热情为他们的成长给出他们需要的帮助,这就是我工作的动力。

叛逆是社会给青少年贴的标签。就我接触过的上千的青少年,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叛逆,而是通过叛逆的方式去寻找自己的位置。他们不再是一个小宝宝,可又不是成人,他们是谁?他们在哪里?他们可以在哪里?又适合在哪里?他们需要寻找这个过程,但是因为青春期成长的复杂,让他们暂时没有找到恰当的“寻找”的动作。叛逆是最简单的,而适应性地寻找恰恰对青少年来说,是最不容易的。

 

一旦他们摸索出了寻找的方式以后,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去维护自己的位置,这个时候的青少年就不再是规则的挑战者,而成了维护和执行者了。

 

叛逆是发生在青少年身上的共通的现象。从动力学的角度来看,叛逆象征着活力和创造力。可是,如果一个人持续叛逆,可能就是一个极端的偏执状态,这就需要帮助他们调整方向。他们会给我起外号,比如“黄大胖”,“小眼哥”之类的,吐槽最多的是我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眼睛睁不开,就算我大部分工作时间都跟他们在一起,他们还是会吐槽我陪他们的时间太少了。可想而知,现在的青少年太孤独了。

 

他们基本不缺物质,也不是不明白父母对他们的好,更不是不求上进,自甘堕落。他们都有积极向上的愿望,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掌握他们的节奏,要么他们走得太快,要么父母走得太快。

 

走近他们其实并不难,我从来不把他们当孩子看,我跟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我不管你是12岁,还是18岁,我都把你当做一个成年人看待。不管从哪个方面,我和他们都是平等的。在这8年中,我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我原来不知道的知识,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是被认可和被需要的,他们会愿意和你坐下来一起聊一聊。同时,你又不能显得自己太low了,要不然,他们也不愿意和你玩的。你不需要和他成为知己,也不需要懂太多他的知识储备,只需要做的是,当他说的时候,他知道你在听就可以了。当然,对青少年的工作不仅仅是我一个人,我们有着一个专业而系统的团队,专题于青少年发展的不同侧重点开展多维度的心理辅导工作。

 

青春期对每一个家庭来讲都是一把双刃剑,它既能把彼此刺个遍体鳞伤,又能让彼此重获新生。我们也一直有着为家长提供家长学堂的老师,来一起探索如何让每个家庭因地制宜的使用自己家庭里的双刃剑。是的,8月份在武汉举办了一期,主要由我来负责的。这是我和另外几位老师共同负责的青少年心理成长项目中的一部分,1月份在天津启动的,7月份在上海举办了一期。

 

过去,我带的都是治疗性团体,青少年的问题相对严重一些,今年开始,我们工作的方向是发展性的,更多的关注青少年的心理成长。主要是帮助青少年更好的认清自我,改善人际关系,补充心理能量,全面提高心理综合素质的团体。

 

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案例是14岁的一个男孩,他是7月份刚参加完我们上海站的团体之后又来到武汉站的,当时我们对他的初步评估是中度抑郁状态,这里需要说明一下,我们带的是成长性团体,但也会有一些非常渴望改变自身状况的青少年想加入进来,课前我们会有一个私密访谈来评估是否适合参加,评估通过后才会允许进入团体的,小刚就是这样一个男孩。

 

小刚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急需找到自己存在的孤魂野鬼,每天在他的世界里努力的寻觅,而时刻又被自身的状况和周围的环境所影响,以至于他每天都要在那个怪圈里耗费大量的精力。父母非常着急和担忧,带着他到处医治,然而情况不见好转。上海站的团体结束之后,就感觉他已经找到了“自己”,但还没有时间进行整合,武汉站的时候他带着很明确的目的而来:希望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。这其实就是抑郁的状态有了很大的变化,我们知道抑郁的人对人际关系都是很敏感甚至是回避的,而他却是为了人际关系的问题而来。整个课程期间变化很大,由以前的消极回避变得积极主动,每天晚上课程结束之后还会拉着我问问题,都是一些关于对自我的探索和整合的问题。结营活动的时候他对母亲讲:妈妈,这次回去之后我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一下了!我们都有点惊讶于他的变化如此之快,他所谓的“为自己而活”在我们看来,不是准备变得自私了,而是准备把对内的攻击外放出去,这对于一个抑郁的孩子来说基本就是新生命的诞生。

 

这个个案属于稍重一点的情况,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效果的个案,但其实我们的青少年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要么“抑郁”要么“躁狂”的状态,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让他们学会在这两种状态中能够灵活的调整,寻找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平衡状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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